我和抑鬱症的對抗,要從我青春期的開端說起。在一個不穩定和暴力的家庭環境下長大,我在被領養的身分和性別認同之間反覆掙扎,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感、自責和孤獨感。
我的自我感覺變得很差,覺得所有關於我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存在,甚至認為我不值得活於這個世上。幸好,在我身邊有人堅持把我拉出這個深淵,發現了我的遺書,鼓勵我尋求心理學家的專業協助。在接受治療和得到親朋好友的支持後,我可以處理自己的負面想法,並停止做出自我傷害的行為。我重拾了以往的興趣,並且認識了一群理解我當時的掙扎的朋友。
可是,精神疾病的污名化現象,依然成為了我的治療路上的一大挑戰。一開始,我對心理治療有著負面的成見,因此拒絕服藥治療。我覺得接受治療是一件羞恥和難以啟齒的事,不願被他人知道自己正在接受心理治療。但隨著時間過去,在參與教育活動、與各路人士交談後,我終於明白到世上沒有一種可以適用於所有人身上的治療方法,而為自己尋求最適切的協助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
現在,我通過與伴侶和朋友交談和在音樂中尋找慰籍去維繫自己的精神健康。偶爾,我也會遇上挫折,但我正過著很充實的生活,坦然接納著自己非二元性別人士的身份,並已我自身的經歷,為精神疾病的去污名化進程出一分力。
我學到最重要的一課是,擁有負面情緒不是什麼禁忌,我們要相信希望、及知道身邊總會有人可以幫助自己的。我相信要建立一個更有同理心、更包容的社會,讓更多人在尋求協助時可以得到鼓勵而非被批判,我們必須促進富有同情心的對話、推廣教育和提供便利的精神健康資源。